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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deypool】Story Of... 下 (普通人AU,年下注意w)

上半部分请走这边w

关键词:少女狗血,普通人AU,年下,Wade第一人称,年龄操作


“外面快下雨了。”Wade说,他站在窗边,看窗外阴沉的天气。Peter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一边说:“最近都是雨天,天气说变就变。我昨天也没出去……”他转转眼睛,说,“我昨天去做了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记得清。应该就是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记不清——人一闲下来就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Wade笑着应答他,“我离开福利院的那天也是雨天。”

“我猜想你的第一部分已经结束了,因为你用了一句结束语。”Peter挥了挥手,“宣布终结。非常有趣的结束语,就像是在一本书里看到一个章节的结尾。”

“这就是我讲故事的方式,很多人都因此觉得很厌烦。但怎么样,尽情告我吧,我就喜欢把生活过得像演戏。”他大咧咧地坐回沙发上,“让我想想第二个部分要取个什么名字……你对海洋了解多少?”

Peter朝他挑挑眉毛,说:“不多,也不少。没有人能对海洋完全了然于心,不是吗?那是一片在人类心中都很神秘的领域。怎么,听你的故事还必须是个海洋学家吗?”

Wade笑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这倒也不是。但我忽然想起我该给这第二个章节取名叫什么了——有一种岛屿,它的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大片的海水把它紧紧包围。岛屿上没有任何人居住,也没有任何人在无边无际的海里发现过这些被泡在海水里发霉的小面包块。这就是我的第二章的标题,和同名的那个乐队没有任何关系。”

 

Part Two:The Lonely Island

 

离开福利院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我们打着伞,排着队站在雨里,等待车来接我们,前往Tiffany女士的家。她的家在附近的镇子,临近海边,家里有她的丈夫和她的母亲。Tiffany女士在这之前本来拉着我回到家里去,问我的母亲是否将继续抚养我。但我的母亲倒在厨房里,醉得不省人事,身边都是发霉的食物和成堆的酒瓶。Tiffany女士把她送到医院,我们走到医院门口,她蹲下来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走。我朝她点点头,于是她带着我离开了。

我们站在雨里,Tony和Bucky一把雨伞,因为Bucky年纪最大,他负责牵着最小的Tony。Tony一直在踮自己的脚,叽叽歪歪的,一直问车怎么还没来。除了他以外,我们所有人都安静地站着,什么也没说。Clint把他一直珍藏的饼干拿出来,在雨里分给我们,说这算是离开这个地方的庆祝。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谁都庆祝不起来。我们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

福利院在以前,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座孤岛。但是它很安全,很完整。然而现在,我们从孤岛又掉进了天知道有些什么鬼东西的、又深又咸的海水里,这让我们感到恐惧。

Loki一直在用手扒弄他的头发,车一来就第一个蹿上了车里去。但Tiffany女士却把他叫下来,把他带到另一边去,和他说些什么。Bucky拉着Tony就往上走,Logan停下来看了看那边,我站在他旁边。

“你看见那辆车了吗?”他指了指街角,问我。我踮着脚去看,看见那里有一辆漆黑的车,几乎和雨水融为一体。Tiffany女士牵着Loki的手,带着他走向那辆车,然后打开了车门。Loki钻了进去。

“那是辆有钱人才能开的车。”Logan说,“Loki要被带走了。”

他说完后转身上了车。我又看了那辆车一会儿。

 

“所以,Loki是被领养了吗?”Peter问,他又给Wade倒了些水,Wade握住水杯,水带着些温度,让他的手心有些发暖。“是啊。”他说,“Loki已经有六岁了,按理来说已经过了领养的最佳年龄……但我听说那家人只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弟弟。Tiffany女士对他的猜测是对的,他的确过上了小王子一样的生活。”

“你之后还见到过他吗?”Peter忍不住问,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Wade朝他耸耸肩,说:“这你得听到后面我才会告诉你。”

 

我们安静地坐在车上,原本就沉闷的气氛,这下变得越发低迷。我凑到Bucky身边,问他那个红发姑娘的事。他瞥了我一眼,说:“她本来也不住在这,只是暑假来这边度假。”

“她住在哪?”我问他。他又看了我一眼,说:“纽约。”

那一瞬间我有种和他站在统一战线的感觉,我们是同盟,有足够相同的理由互相安慰。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只是躲了躲,像是很不愿意我多碰他两下。

“纽约?什么纽约?”Tony问,他已经快十岁了,但说话有时候还是很孩子气,“Steve也在纽约,你们要去纽约找他吗?”

Bucky看了他一眼,帮他把衣服扯正,但没回答他。于是我说:“不去,我们不去找他。”

“噢。”他一下就没兴趣了,又倒回座椅上。

“我要去找Pet。”我说。

Tony猛地坐直了,他问:“Pet在纽约吗?”

“你这个傻瓜,他就是从纽约来的。”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他嘟嘟囔囔地坐回去。

“我不去找他。他都不愿意来见我们,我们干嘛还去找他?”他说,“他肯定已经不想见我们了。”

Clint朝他扔了一小团糖纸,说:“你怎么确定他就是不想见我们了?”

“如果他想来的话,他不管怎么样都会来的。”Tony气鼓鼓地说,“像我的父母,Tiffany女士说他们总会来救我的。但如果他们真的想,他们早就该来了。”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Logan始终看着窗户外,一直没参与我们的谈话。直到Tiffany女士回到车上,告诉我们Loki已经离开的消息,然后带着我们前往她的家。

Tiffany女士的家并不大,只有一个空房间,我们全都挤在地板上睡觉,因为都是男孩,睡觉时不安分,总是打架。Tiffany女士的丈夫,Dave,是个脾气很坏的男人。那时的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世上脾气坏的男人会那么多?虽然我自己脾气也好不到哪去,但这也许是男人的通病?但Pet就没有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也没有。

 

“谢谢你?”Peter挑挑眉。

 

啊,不用谢我,谢你的父母,和一直陪你长到现在的人。总之,他不愿意让我们在他家白住,他要求我们出去做些活计,为他赚钱。Logan和Bucky去了木料厂,帮人们搬运木屑和木块。我去了港口,为渔船做些活计。大多是擦洗船身和甲板,还有搬运鱼篮鱼网之类的工作。Clint在酒吧里给人端酒水,有时候为他们表演自己的射箭绝活。Tony年纪还小,力气也不大,谁都不收他,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小玩意儿拿出去卖了一些,就卖给那些穿着统一校服、戴着小礼帽的孩子们。最有趣的是,他是我们所有人里赚钱最多的,他很会说话,做的小玩意儿又很吸引人,所以总是装满一兜的硬币回家。

我还记得我当时给人们洗船,只洗甲板得五十美分,洗船身五十美分,从头到尾刷一遍就得一元零五十美分。从头到尾洗一遍要花至少三个小时的功夫,还得看船的大小来定,非常累人。更别说总是和鱼混在一起,我身上鱼腥味很重,Tony总是拒绝睡在我旁边。

Logan和Bucky也总是满身木屑地回家,每次一回到家倒头就睡,累得简直不省人事。只有Clint和Tony还好,他们还有足够的精力洗个澡。我就算累得双手无力也得洗澡,但那股鱼腥味怎么也洗不掉。

我们做了好几年的活,在这段时期也发生了很多事……像是Tony被人抢了满兜的硬币,于是Logan和Bucky帮他找了回来,但也因此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再买Tony的东西。Clint工作的酒馆打架斗殴,差点把他也卷了进去,我刚好路过,跑进去把他拉了出来。等我们稍微大一些,Logan和Bucky在回家的路上,总会有衣着光鲜的女孩朝他们微笑招手,然而他们都很少理会她们,因为太累了而只顾往回走。我也遇到几个女孩,总是站在港口的小木屋边,朝我眨眼睛。我把渔网放到一边,盯着她们看,她们又很快跑开了。

什么?噢,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外貌的肯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是的——我会朝她们微笑,然后在她们的嬉笑声里感到一种满足和自豪,我猜这就是男人会有的通病。但我没有约她们出去过,我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请一个女孩看一场电影就几乎要用掉我一周的工钱,而我相信Dave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的。

我的手因为时常泡在水里而起皱,被渔网刮破而满是伤痕。嘿,我现在可以摊开给你看。你还看得到吗?就是这些地方,这就是那时留下的痕迹。你说的没错,这是男人的象征,我从来没有对此抱有疑问。

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再也没有见过Pet。有时候我坐在酒桶上,迎着海风,我就会想起他。我不知道纽约在哪个方向,就不知道该朝着那边猜想他的生活。在我即将十六岁的那一年,有个老头站在港口,是个衣着光鲜的老绅士。他背着手板着脸,站在一艘看上去很漂亮的船前,询问有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和他一起出海。

我就坐在酒桶上,看着所有年轻的小伙都朝他涌去,但我只是哼了一声,咬着我手里硬得硌牙的干面包。他注意到我了,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小伙子,”他说,脸色严肃得很,就像什么电影里的坏伯爵,“你不想出去见见世面吗?”

我抬头看看他,说:“出去有什么好处呢?”

“留下来又有什么好处呢?”他问,“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想,回答他:“纽约。”

“留在这,什么时候才能去纽约?”他说,“你为什么要去纽约?”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提一个问题前总是要反问你一个问题,这时候只需要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就行了。我说:“我想去找一个人。”

“如果你就这样去找这个人,你不觉得很不体面吗?”他说,“你想不想跟我出去见见世面,再去找那个人?工作很简单,扫扫船,打打鱼,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做些事。”

我把干面包全都塞到嘴里,跳下木桶,拍拍手,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干?”

这个老头叫George。他是个值得记住的老头,他干了很多好事。我回到Tiffany女士家里,悄悄告诉了他们我要离开的消息。

“这真巧。”Clint说,“我也在犹豫呢。你们还记得我们还在福利院时,来小镇上表演的那个马戏团吗?他们昨晚都在酒吧喝酒,看见我表演的把戏了,说要招我入伍呢。”

Tony瞪着他,说:“你们都要走啦?那我也不留在这,我也要走了。”

“你能去哪?”Logan撇了他一眼,Bucky抱起双臂来,说:“走吧……我想去纽约。”

“啊哈,伙计,我知道你想去纽约的。”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凌晨时,我就悄悄地打包了所有的行李——只有几件旧衣服和我偷偷攒起来的一个小零钱袋,里面放着一些硬币和几颗玻璃球,以及我的Captain America的卡片——溜出了家门,跳上了老George的船。

至于其他人嘛……他们其实过得都还不错,我之后会告诉你他们发生了什么的。总之,在这一个夜晚,我们都从Tiffany女士的孤岛上,重新跳回了海水中,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随意漂泊去了。

 

海上的生活非常有趣。船不大,只有我和老George,掌舵的一个中年男人,叫Max。以及George的一个女佣,我现在有些记不清她的名字了,也许是叫Betty?总之,就称呼她为Betty吧。不要怪我,我向来不是很擅长记住女孩的名字——她们的名字很多时候和她们的脸并不搭配。老George已经将近六十岁了,但还是决定出来探险,并写一本类似于游记的书。他就总是坐在房间里,刷刷地写些什么。Max就负责开船,而我负责的东西可多了。比如捞鱼上来,给Betty拿去烹饪;清洗船的每个部分;上岸采购必需品,以及各种琐碎的事情。

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就会躺在甲板上晒太阳。老George经常在甲板上来回走,像是想找个最完美的词汇来形容靠近的海湾。

但很多时候,我们在海上漂泊,其实什么也遇不着。老George实在无聊,就踢踢我,问:“小伙子,每天在这里躺着就会有出息吗?你想不想学认字?”

我告诉他,我其实识字,我在福利院里的时候学了很多。他又问:“在福利院学到的你难道就觉得够了?你想不想读书?”我并不想读书,所以我摇头。他又问:“什么都不想,你就能出人头地了?你想不想学打枪?”

我点点头,翻身坐起来。于是他回房间里拿了把枪,教我怎么用枪。老George不是那种很有耐心的老师,他很快就厌倦了教学活动,但还是会在无聊时靠教我用枪来消遣时光。每次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腻烦了,靠在船栏上,问我:“就这个样子你怎么去纽约?你要去纽约做什么?”

我摆弄着手里的枪,说:“去找一个人,我们有个约定,等我长大以后,我们得结婚的。”

他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小伙子,你这个样子,谁会和你结婚?”他说,“看看你,灰头土脸,什么也不懂,完全是个乡下佬。哪个纽约人会愿意和你结婚?”

我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海平面的方向。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没有什么很优秀的地方,没受过高等的教育,也没有一技之长,性格也很恶劣,我没有让人喜爱的资本。

“听着,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出来长见识。”他说,“多看看外面的天地长什么样,比你在学校里读那么多年书要好很多。”

说完,他就把枪拿回去,走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至少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夜晚的时候,我睡不着,就坐到船栀上去看星星,就像小时候坐在屋顶上看星星那样。那时候我就会想起Pet来。就像在孤岛上——就像我自己就是一个孤岛,在四周寂静的大海里泡着。我想找找Pet在哪里,但我想象不出来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会是一座孤岛,还是一座灯塔,或者是一艘越走越远的船?我想象不出来。而且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但我还是很想他,那是种很奇怪的思念,因为我当时没有更多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如果他这时候也在,他会站在下面抬头看我,让我下来,像小时候我坐在树干上,他会叫我下来一样。

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时空气的流动,风也会发生变化,以及一切的声音,一切的声音都会变得很小,很小,只有他说话的声音很清晰。那是种很舒服的感觉,我不需要在意其他的东西,我只需要和他聊天,就可以全身都放松下来。在他面前,我从来不需要介意我是否受过教育,是否去过天涯海角,是否懂得什么物理科学定律,因为他从来不在意这些。

我经常会想起他,有时候我想我可能也不是因为什么感情而想和他结婚,我可能也不是爱他。我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快乐,最轻松,也最自由。而结婚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明显是把他永远捆在我身边的方法。

你露出微笑来了。我相信这样的想法很打动你,哼?那是当然的,我当然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我可是到达过很多地方的人。老George的船一路沿着美洲,去到了大洋洲和亚洲,我们几乎横跨了整个太平洋。我们去到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你也许永远不会相信这些经历的,但我的确遇到食人族了,并且在他们的铁叉下撒腿狂奔。我见到了很多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也从中学到了很多。在我十九岁的时候,船靠岸了,就停在纽约。老George说,孩子,现在就是你的机会了。这就是他留给我的告别语。

我带上我的旧衣服,Captain America卡片,零钱袋,和一把George给我的枪,踏上了纽约的土地。

事情发展得非常奇怪,纽约和我简直就是格格不入,我感觉到这个城市和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是的,我就是这么说的,不是一种风格。我在街头乱晃,像流浪汉一样坐在公园里,抬头时却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上面是——你不会猜到是谁的——好吧,是的。

上面是Tony。老一点的Tony,我说不太清楚,但看一眼就和Tony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长了胡子。我很惊讶地看着那个广告牌,看见上面写着:STARK INDUSTRIES。

别惊讶,嘿,你都张大嘴巴了。是的,就是那个Stark。没想到吧,我和Stark家的少爷来自同一个福利院。我当时也吓呆了,然后立马发现纽约有一座高高的楼,上面就写着和这个广告牌上一模一样的字。

于是我顺着找去了,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和路边的鸟、猫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到了一个上去见Stark老大的机会。不得不说,我进电梯的时候脚都有些抖,因为这楼看上去真的太高了,我对高的东西总有不好的联想。

等我终于见到Tony的老爹的时候,我也见到了Tony。他就坐在一个实验室里,手里拿着电焊,嘴里叼着甜甜圈,看见我的时候甜甜圈都从嘴里掉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才知道,Tiffany女士真的可以猜中所有的东西,她就像是一个有魔力的仙女教母,拿出魔法棒随便挥一挥,就给Tony变出了一个纽约首富的老爸。

而且你绝对不会相信,Tony的老爸和Captain America是同事。噢,当然,你知道Howard Stark,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和Captain America是同事。所以Tony终于见到Steve了,Steve还抱过小时候的他,但他那时候太小,什么也不记得,真是太棒了。

一切都是那件西装起了作用,Tony不管去哪都带着那件旧西装,接着他就被找到了。他形容了他知道自己是Stark的儿子的那天,他也是张大嘴,然后对着面前西装革履的保镖说:“什么?你他妈要是逗我玩的我现在就踹掉你的蛋蛋——”

噢,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话变得那么像Logan。总之,Logan,噢,是的,Logan和Bucky都去了军队,还是Tony鼓励他们去的。不是一般的那种军队,而是Captain America在的那种军队,你知道,有些类似于,秘密特工之类的组织吧,我也很难说。Tony甚至还见到了Loki,他告诉我,Loki现在过得比他舒服,而且还有个哥哥,是个金发傻大个,说话声音轰隆隆的,拍人的脊背时简直可以把人的肺都拍出来。

但他没有找到过Pet,他试过了,但没能找到。

在见过Tony后,我决定也去参军了。但不是秘密特工,而是,就是那样,收普通人的军队。我把Captain America的卡片全都送给了Tony,然后报名参军。

你可以猜想,我一直在找一个落脚点。我已经厌倦孤岛的生活了,但我总是不得不从一座岛下来,浸入冰冷的海水里,去找另一座孤岛。来来回回,但没有办法。我没有真正可以扎根的地方,连可以暂时停靠的地方也没有。

我去了军队,没过多久,就被派到中东,去参加战争。我相信你现在也知道那个战争是场什么战争——是的,它的名字还有个意思是裂开一个裂口,就像这场战争带来的一样。战争其实打得很快,我甚至还没有接触到更深的层次,就匆匆结束了。但我表现得很好——多亏了老George的那些百无聊赖的教学——总之,我挣到了中尉的头衔。

战争回来之后有一段休养期,我和士兵们一起在酒吧里彻夜狂欢,人们豪饮,舞蹈,大笑,亲吻,夜夜如此。那是我欢快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一段时光,在醉得眼神恍惚的夜晚,我会和他们讲述纽约的故事,告诉他们我一直想去找一个人。

他们笑着劝我说,这么大的纽约,要找到什么时候呢?这样随时间而淡的事,还是早放弃得好。并且对我疯狂吹口哨,让我去找街角那个美丽的富家千金,请她和我结婚。

我醉得神志不清,而那个女孩真的非常美丽,性格温柔,家里又很有钱,我从未见过谁的家会有那么大的房子。兴头正起,我想,是的,他们说的是对的——Pet在我心里的影子渐渐的变淡了,我不太确定我是否还继续等他了。Tony之前说过,如果他真的想回来找我们,他怎样都会来的。但他没有,即使和Tony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Stark总裁的广告牌在纽约遍地都是,他也没有找过Tony。

我也不太确定我是否真的爱他——我逐渐意识到,婚姻之前是爱,之后才是婚姻。但我不知道我是否爱Pet。我不知道,我决定和Pet结婚的那时候还太小,我连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我可能不爱他,我只是在福利院的孤岛待太久了,想让他带我离开。

于是我拍拍桌子,醉醺醺地朝街角的豪宅去了,并刚好在那里遇到了在花园里坐着的女孩,像个混蛋流氓一样扑过去,问她是否愿意和我结婚。她几乎吓得失声尖叫,但很快又安静下来——是看到我的军衔了,也看到了我的脸。她坐在原地,朝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可怜的人,”她说,“你喝了多少?”

我不知道,我问她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她红着脸,说:“这不是那么简单能做决定的。”

我很疑惑,我一直觉得婚姻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应答——我愿意,就结束了。但是Pet当时也说,这得看我的表现。这事情真的有那么复杂吗?

别笑,嘿,真的,我真的不是很能理解。我猜婚姻观念的缺失是因为我的家庭——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总之,我穿着军装,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看了好半天。

第二天,第二天我就成了她的男朋友。半个月后我们就分手了。

还能因为什么呢,因为我脾气暴躁,爱说大话,蛮横不讲理,没心没肺,是个讨人厌的混蛋。我之后的每个女友都这么形容我,说我从来不把她们放在心上。这也许怪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任何一个,我只是喜欢她们闪闪发光的金色头发,喜欢她们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柔软的触感,喜欢她们鲜红娇嫩的嘴,喜欢和她们做爱——别害羞,就是这样的。我是很喜欢她们,但不是喜欢她们的性格,喜欢她们的内心,喜欢这个人——我只是喜欢她们的外在,仅此而已。她们长得都非常漂亮,让人看见就心里舒服,但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她们的,除了我的脸我的身材我的——咳,好的,我不说了,不要瞪我——除了这些,我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给她们。

每当和一个女孩分手,我就会回到军队的操场上去,跑几圈,然后坐在长椅上,想Pet。我发现我已经渐渐地忘记他的样子了。老实说,他也不是那种长得惊世骇俗或者美到窒息的类型,他就是——就是那个样子,在看多了那么多漂亮女孩以后,很容易忘记的样子。我经常坐在长椅上,摸着下巴,想他的模样,很努力地想,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鼻子,耳朵,还有嘴——想不出来。但每次想起他,只要是想起他的名字,我周围的空气都会发生变化,声音,光线,都会发生变化,就和我小时候感觉到的一样。

我去远航,有一部分是为了他,为了见识更多的东西,来让自己有令人喜欢的资本。我参军,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他,为了更有身份,更有面子,像社会总是在意的那样。但我现在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来。

我觉得我不爱他,但我还是很想念他,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不要着急,很快。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找到我了。Tony找到我,告诉我,有人打算把我们之前住的福利院重建起来。他想回去看看,但手头的科研作品他放不下,于是他问我愿不愿意回去小镇看一看。他的第二个问题是,Clint其实也回来干他们这个秘密特工的工作了,Steve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

我两个都愿意。于是Steve帮我在军队办了手续,让我去小镇回来后再加入他们。但我偷了件军服,套上它,回小镇去了。

小镇里从来没有出过军人,所以在我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老Paul和老Tom,他们都还活着,看见我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只能摘下军帽,朝他们哈哈大笑。我是在这时候才知道,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酒精中毒,像是她会有的结局。

谢谢你的安慰,但我猜我真的已经好很多很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像所有人说的,我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好吧,别皱眉,我不说了。

我去墓园里看了她,买了束鲜花,放在她的墓碑前,接着慢慢地走到福利院那边去。

有一些车停在那,一些人站在福利院的空地前,手里拿着图纸,讨论着。我绕过他们,在他们惊讶的目光里朝他们挥挥军帽,点头示意,然后往后院去了。那里还是照常,贫瘠得像是从来没被雨水滋润过一般,那棵枯树也还在,不过越来越萎缩了。有一个人站在树下,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抬头看树干。

你已经猜到是谁了。我知道。

 

Peter撑着脸,外面淋淋漓漓地下起了小雨,窗户上有水滴滑落下来。他说:“这真是……戏剧性的发展。”

“一切都很不同寻常,但又好像有些联系。”Wade说,他用手指摸着水杯的边缘,“非常奇怪。但我的第二部分到此就结束了。”

“因为你不再是一座孤岛了?”Peter朝他挑挑眉,而Wade耸耸肩。

“也许是这样……你觉得Pet到底是什么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Wade挤眉弄眼地说,“他不像一座岛,也不像灯塔,也不像停靠岸边的船。他像什么呢?”

Peter想了想,他盯着房间里的钟,好一会儿才说:“他……就像他。一个人。从海上漂泊而来,到了孤岛上,然后一直待在了那里,没有再去别的地方。”

Wade点点头,他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然后朝Peter呲呲牙。

“很有趣的理论。接下来这个部分,就是最后一个部分了。你会听完的,对吧?我知道你会的。”

 

Part Three:Glass Marble

 

我给它取名叫玻璃球,是因为,Pet就像是我兜里的一颗玻璃球。我在商店里,或者在别的孩子手上看到他,就非常想得到他。等到我把他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我时常就会忘了我兜里还放着一颗玻璃球。但他在我的兜里滚来滚去,哐当作响,我不太记得玻璃球的样子了,但我记得他还在我的口袋里。等我想起来,把他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他却很轻易就从我的手心滚落下来,在地面上弹跳两下,消失在某个我找不到的角落里。

不得不说,我见到他的那一个瞬间,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一切东西都发生了改变的那种时刻,带着魔力的时刻。我全身都放松下来,几乎感觉不到我自己,但却又觉得似乎更加了解我自己了一些,矛盾,但这种改变不会让我感到紧张。

我猜我在那一刻才明白了……这也许不是爱,这比起爱来说,更复杂一些。他属于我的童年,而我的童年几乎等于我能拥有的一切,我需要他。我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渐渐忘了他的样子,但等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像是我人生一直缺失的一个部分,就在这一刻被填满了。我需要他来让自己保持完整,否则我就会一直这么漫无目的地漂游下去,直到筋疲力尽,沉到海底。

我朝他走过去,他回过头来。那一瞬间他的模样又回到了我心里,并且清晰得像我从来未曾忘记。他看到我,惊讶极了。他经常对我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我经常在做一些让他觉得很不可理喻的事情,比如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长大了那么多。

我比他还要高一些,所以他得仰头看我,这让我心里有些高兴。我朝他打招呼,他还是愣愣地看着我,大半天才说:“你哪里弄来的这身衣服?”这句话一出来,就是咬定我又做什么需要他去道歉的坏事了一样。接着我们哈哈大笑,带着惊喜和对方拥抱。我们去老Tom的餐厅坐着聊了会儿天,Emily居然还在这儿,但Pet再看见她时候,已经不会慌张得忘记自己本来该干什么了。

我知道了Pet之前一直在忙他的科研活动,他也去了很多地方,在纽约反而没待多久。学位,实习,以及他自己的实验室和发明……总之都是些科学家才弄得懂的东西。我也告诉了他我在做什么,比起他的生活来说,显得要鱼腥味很多。他满脸惊奇地听我讲完所有的故事,是的,就像你现在这样——连手里的咖啡都忘了喝。

之后我们又在小镇上逛了一圈,他说他打算重建福利院之后,就回去找Tony他们见个面。我们再次走到福利院门口时,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你也忍不住了!嘿,看看你的表情!我开口问了。我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什么约定?”他问。

“就是拉了勾的那个。”我说,把自己的小拇指举起来,“你说要看我的表现。”

他看上去——我该怎么说呢,他看上去就像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他的手袖挽到了手肘,我看得见他的小臂上甚至有些肌肉,他不像以前那么消瘦了,我知道他也改变了很多。他说:“嗯……”

是的,他是这么说了!我当时可比现在的你还着急,我说:“你觉得我的表现怎么样?”

他说:“嗯……”

什么?噢,不,你不能揍他一拳,哈哈哈,他会给你个解释的。因为他给了我这样一个解释,他说:“我说的表现是从现在开始,从我们重逢开始,你这个傻瓜。”

“你结婚了吗?”我问,瞟了他的手指一眼,上面没有任何银色的小玩意儿,很好,“或者有喜欢的人?”

“呃……”他说,“目前没有。”

“那就行。”我说,舔舔嘴唇,我决定干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舔嘴唇,“那么我们就明天开始表现吧。你没有把那时的约定当成小孩子的胡闹吧?你把这件事认真对待了,是不是?”

他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说:“嗯……”

嘿,嘿,你快把我逗笑啦。其实这很正常,不是吗?我那时候才多大啊。总之,无论他怎么想,我还是决定表现给他看。我学会了很多讨女孩欢心的方法,于是我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但很奇怪,也许是他本来就有些迟钝,也许是他还没有真正把这当回事……总之一切刻意营造的气氛,都会在他身上毁得一干二净。我尽力让他意识到我已经长大了,和小时候的小鬼不一样了。有趣的是,他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他知道我长大了,并且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小鬼看。但他就是没有融入浪漫气氛的天赋,他只擅长打破它。

比如,小镇的空地有时候会用荧幕露天放映老电影,我带他去看。开着一辆借来的吉普车,我们坐在车前盖上,看《惊情四百年》。他穿着T恤和休闲裤,外套在腰间系起来,还和个大学生似的。所有人该尖叫的尖叫,该哭的哭,他却忽然低声笑起来。

我回头去看他,他捂着嘴,像是怕被人发现他在破坏气氛一样,但他实际上已经这么做了。

“你笑什么?”我问他。他又笑了两声,手背贴着嘴,说:“呃……就是……我也不知道,可是这部电影真的很好笑……”

我朝他挑挑眉,说:“是吗?详细呢?我见那边的女士可是哭得眼泪汪汪的。”

他摇着头,还在轻声发笑,说:“我说不清楚,就是……呃——”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至少它让你开心了。放松,开心,这就是看电影的目的,不是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还在发笑。我只能在车前盖上躺下来,随他去了。

他经常这样。我们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他会忽然给我讲天体物理,讲到我几乎睡着;还有一次,他说,让我们去捉些鱼来,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却忘记了这个小镇是没有河的;他会在很多奇怪的地方睡着,有一次他坐在福利院门口,等建筑师商量完事,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还有一次是在马背上,我们去附近的森林闲逛,只是没和他讲话一分钟,他就睡着了,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大概是和他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很晚不睡觉有关系。

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这些地方——也许是因为当他真正把他的才能投入某个领域的时候,他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完全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科学宅。但他也喜欢摄影,经常走很远去拍一张照片,但第二天又苦恼忙着拍照而让科学研究没有进度,又钻到实验室里了。

他看上去什么也不关心,只有在他意识到你需要他的时候,才会从他的科学,他的摄影,他的随时随地睡着的习惯里挣扎出来,待在你旁边。但即使这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气氛可言。

于是我问他,他是不是一直没谈恋爱。

他因为阳光眯着眼睛,说:“有啊。”

我问:“是不是都因为各种原因结束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是……呃……我猜我不太适合谈恋爱。”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他。

“呃……我大概,不太知道怎么真正地去爱一个人。”他说,“我关心你,Wade,我关心很多人,我关心非常非常多的人。我没办法去只在乎一个人。我没办法做到很专一……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猜这是因为我不够爱谁。我不会在爱人和全世界里选择爱人……这就是我会做的选择,很多人不喜欢这样。他们认为爱是自私的,是只属于一个人的。但对我来说,并不是这样。”

我也眯着眼睛,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接着我说:“你知道吗?我就想要你这样。”

“呃……什么?”他问我。

“我也不爱你。”我告诉他,“但我需要你待在我旁边,这样我的呼吸会顺畅很多,我的一切都会变得好很多,连我看世界的眼光都会好很多。你改变了我很多……我不需要你爱我,我只需要你待在我旁边。但很奇怪,也许是因为我天生就爱嫉妒……如果你爱上别人,我会觉得嫉妒,所以我不希望你爱上别人。我不需要你爱我,但如果你爱我,我现在就可以飞到月球上去。”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对,就和你现在这个表情一样。先别忙着笑,我就是这么说的,我发誓。好一会儿后,他说:“你不爱我?”

我皱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可能不爱。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张张嘴,又闭上,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真的爱过谁。有时候我躺在床上,会觉得我爱的其实是地球。你知道吗,我觉得地球才是我该爱的,因为……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分散了。”

我夸张地张大嘴巴,然后说:“嫉妒地球可不在我的预想里。不过……嘿,总比嫉妒一个人强,至少地球不能和你结婚。”我说完就开始笑。

“你看见我的时候会怎么想?”他问。

于是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他,包括那些整个世界发生的变化。他皱着眉头,说:“我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他微微红了脸,说,“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也从来没有人说过看见我会有这种感觉。”

“你觉得这和爱有关系吗?”我问他。他耸耸肩,嘟囔着说:“也许吧……”

之后我问Tony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时,他几乎是一边在用力拍我的脑袋,一边说:“当然是爱啦,你这个白痴!”Clint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想这大概是和爱有些关系。但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人说爱就是离不开对方,或者生死在一起……可我没有这种感觉。Pet可以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我可以让他走。但是没有他的存在,我就又变回了一座孤岛,又变回了一个在纽约四处游荡,不知道去哪里的穷小子。没有他的存在,我当然还能生活,但我的每一天都会变得很麻木。

你觉得呢?在你心里,你觉得爱是什么样的?

你不说话了,好吧——我就当你在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了,你这个坏家伙。总之,像所有爱情故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故事,总之——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们还是结婚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我最喜欢的部分就是,我可以和他一起做很多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对我的一切产生过任何不满,就好像他一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他全盘接受。他只有在特别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揪着我的耳朵让我改,我会听他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对亲吻和拥抱从来都不抗拒,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但渐渐的就习惯了。我猜他很喜欢有我陪伴的日子,因为他也不喜欢独自一人的生活,两个人可以尝试更多的生活方式。

我知道我们是会改变的,他会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我,就像是他在广场上散步,我买了些面包,抱着纸袋,站在喷泉旁边叫他。他回过头,看见我,微微笑起来,那时候他就会露出那种眼神,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只有看见我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眼神。我不知道那和爱有没有什么联系,总之,他那样的眼神很容易让人全身心都像融化了一样。

他拍了很多关于我们的照片,把它们贴在他的照片房里。他很喜欢在照片房里坐着,看那些照片,直到我叫他出来吃饭。他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照片房,或者我们卧室的床上。他其实是个非常孩子气的大人,经常会把腿搭在我的肚子上看书,或者躺在我的背上玩手机,并且要求我摆出一个足够让他舒服的姿势。我从来没因为这些事生过他的气,他就经常这么干。

不过……我想你可能也知道,这些故事一般都会有一个戏剧性的转折。就比如现在,我即将告诉你了,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它发生了一个戏剧性的转折。

 

“好的转折,还是坏的?”Peter问,他咬着玻璃杯的边缘,看上去很紧张。Wade坏笑着说:“要看你喜欢看什么样的故事。喜剧还是悲剧,这是依人而定的。像我,我觉得我的人生永远都是喜剧,哭再多,也还是笑着的。”

 

Pet在他的工作室里的时候,实验出现了意外。爆炸事故,我是在一次任务结束的时候接到消息的,马上就往他的工作室去了。看看你紧张的表情,一定把这当作悲剧看了,对不对?

别害怕,他没有死。没有,他的命很硬,不会那么轻易就去见耶稣。他马上就被送到医院去了。医生说他的外伤很快就会好,但是他的脑部受到了损伤,什么前额叶什么——我永远搞不懂那些东西。

总之,他的记忆区域出现了问题。也就是,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脑子在整理他那些放在抽屉里的记忆时,会出现问题。有时候他醒过来,还记得他五岁到现在的记忆;有时候只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有时候他会记得我,有时候就又忘了。

Tony给他联系了很多专家,但是所有人都说,记忆区域原本在医学上就是个难题,一个神秘地域,他的问题不能解决——只能靠运气。

他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他是个科学家,是个聪明的科学家。他解散了他的工作室,只在地下室里留了一个小实验室。他写一篇论文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他总是忘了自己要写什么,自己研究出了什么,有时候又想起来了,磕磕绊绊的。但他把很多东西留在了他的照片房里,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把所有事情都记起来。

别皱着眉头,也别露出这么心碎的表情……事情没有那么糟,很多时候他都会记得我。只是有时候就忘了。我从那时候就决定,是的,舔舔嘴唇,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想,只要他忘记我的那一天,我就把故事从头讲一遍给他听。

是的,就像我现在讲给你听一样。Pet是我的玻璃球,也许我的兜里已经塞满了玻璃球,但他仍然是我最想得到的那一颗。

 

“这就算是故事的结尾了。”Wade说,他摊了摊手,“你可以自由决定怎么处理这个故事。”

“令人印象深刻。”Peter沉默了许久后,说,“不管怎么说……感谢你和我分享这个故事,”他站起身来,说,“你想留下来吃晚餐吗?”

Wade耸耸肩,说:“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Peter朝他微笑了一下,“你可以随意走走,我先去找找食材。”然后他走向厨房,去翻翻冰箱里还剩余的食材。Wade站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这个房间里是什么?”Wade的声音从外面传来,Peter合上冰箱,把手里的盒装蔬菜和肉放到料理台上,走到厨房外,发现Wade正站在楼梯下安置的一个小隔间前。

“这是我的相片房。”Peter说。

“嗯哼。”Wade说,看着那扇门,“里面一定有很多美好回忆和获得报酬的喜悦。”

“奇怪……”Peter皱着眉说,“我感觉我好久没进去了,里面放了些什么都想不起来,估计都落灰了。”

“介意吗?”Wade说,他把手贴在门把手上。Peter摇摇头,于是他打开了门,走了进去。Peter跟着他下了一小层台阶,走进这个小隔间里。这里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斜矮天花板上也全是照片,大小不一,贴得也不规整,但晃眼看去,Peter都没有见过它们的记忆。房间里还有几个架子,上面放着相册,中央是一个洗照片的工作台。

Wade把灯打开,走到里面去了。Peter注意到他左边有一张照片最大,是用相框框起来的,黑白色。他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发现那是一个类似于集体合影的照片。一座老旧的建筑前,站着一名中年女士,她手里抱着一个五官端正的幼小男孩。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很不开心。很不开心的男孩旁边还有一个同样不开心的男孩,长得最高。还有一个有些东张西望的男孩,以及一个背着手,对着镜头露出乖巧又有些狡黠笑容的男孩。他旁边,是一个膝盖裹着纱布,对着镜头做鬼脸的男孩。男孩旁边,站着——站着他。站着Peter自己。

Peter站在那张照片前,站了很久。他忽然有种疲惫感,像是站太久了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些眩晕。他捏着鼻梁,手扶住了墙壁,Wade立刻过来了,手摁住他的肩膀。

“Peter,你还好吗?”他问。Peter摇摇头,把眼前的眩晕晃开。他抬头去看Wade,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从其他人眼睛里没有见过的一种情绪。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什么,但他眼前的眩晕有些加重了。

“我没事……这里的空气可能不太流通。”他低声说。

“我们出去吧,照片什么时候都可以看。”Wade说。Peter点点头,他揉着太阳穴,往外走。Wade跟在他后面,把灯关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FIN.

 

 

唉。我到底是写了个什么少女心的东西啊wwwwwwwww

爆炸,不过满足了我一直想写个少女故事的愿望wwwww希望大家不要很嫌弃我,看完就忘了吧,我的妈呀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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