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zero

Attention：

1、《爱乐之城（La La Land）》真好看……真的非常好看！我在看之前就决定，看完以后回来写一篇爱情故事。看完以后……这个故事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x

2、大概是斜线刊的背景。听着《爱乐之城》的原声集写出来的玩意儿，呜呜呜

3、提前预警：这不是个圆满结局的故事，甚至是个可能会引起不适的故事。

不过我还是想写……大家看完不高兴可以打我，我只是写出来自己爽一把（x

 

 

OK？

 

 

Heartmates

by AOzero

 

在听说Wade和他的妻子出现了矛盾时，Peter心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丝愧疚感。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Anna疑惑地看着他，“以及，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说出这句话时，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很古怪的位置？”

Peter张张嘴，很快又闭上了。他坐在椅子上，窗外的纽约正逐渐变得黯淡，Parker工业里的照明灯自动亮了起来，把Peter的脸都照得有些发白。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前不久那些大怪兽跳出来胡闹的时候，我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魔法召唤阵拉去了多伦多——”

“说了，大概说了七次。”Anna毫无兴趣地朝他看了一眼，“你之前一直强调你并不相信这一套，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你打算承认你是Deadpool的Heartmate了吗？”

“我——”Peter抓了抓头发，“我怎么能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个Heartmate是个什么鬼意思。我是说，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些特殊的联系？或者一些特别的超能力，比如我能猜中Deadpool心里在想什么——事实上我并不能，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谁做得到这一点——我好歹承认了我们是朋友，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Heartmates？我根本搞不明白。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你看得出来吗，Anna？”

“别问我。”Anna立刻说，然后朝他摇摇头，“既然你都不相信这一回事，你就没什么好担忧的。那是Deadpool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你在这时候插手是不是显得太古怪了？比起这个，你先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好生意人吧。”

“比起学习怎么做一个生意人，我更愿意去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好Heartmate。”Peter摇着脑袋说，顺手把自己的领带也扯松了些。Anna走过来，用文件拍了拍他的膝盖，把那些合同页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们坐在酒吧里，音乐切换到抒情乐时Peter刚好发出几声低笑，Wade朝他扔去一个调笑的眼神。Wade的影像感应器这次把他变成了一个有着灰眼睛和卷头发的棕皮肤男人，鼻梁高得像从雕塑上刻下来的，Peter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摸它。

“我是说真的，Wade，你应该想点法子。”Peter说，一边摸着他的雕塑鼻子，“你们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Wade朝他耸耸肩——他穿着便服，把他的金发碧眼展现给所有人看。Peter也注意到，自从他恢复面容以后，他戴上面具的时间就少了许多。“我当然知道，Larry，但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妻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Larry是Wade给这个雕塑鼻子外表取的名字，Peter有些庆幸他没有取一大串类似于乌克里维奇斯基之类的名字。“我相信会有办法的。”Peter只能给出这样苍白的回复，这句话苍白到他都快脸红了，“慢慢会解决的。”

“是的，当然啦。”Wade耸耸肩，“得到Heartmate的安慰总算是让我好受了些，嗯？”

他眨眨眼睛，而Peter扶住额头，忍不住自己语气中恼怒的成分，“你为什么一直揪着这个不放呢？Heartmates——你真的相信这玩意儿？我是在认真地问你，Wade，认真的。”

Wade张张嘴，他的手蹭了蹭桌面，他的眼睛盯着那块破旧的桌布看了一会儿，最后他抬起头来，咧开嘴笑起来，“这不是很有趣吗？你怎么想呢？”

“这当然不可能。”Peter说，“我们不可能是什么Heartmates。”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Wade往后靠去，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类似于释然的神色，“当然。说到底，这个Heartmates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是的。它到底是指Soulmates，还是指什么心灵相通的古老巫术——可不管是什么，我们之间都什么也没有——”Peter说得有些快，他觉得他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但他总觉得他必须说快些，赶在Wade抢先之前——

“当然啦，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没什么特殊的联系，甚至没什么超能力，比如我能猜中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事实上我现在并不能。谁知道你现在是在想哪个辣妹的屁股，还是在想怎么踢哪个犯罪的屁股？Heartmates？这只是个糟糕的玩笑而已，Spidey。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

Peter张张嘴，又闭上了。

“你说的没错。”最后他嘟囔着说。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Wade又用手蹭了蹭桌布，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腿，最后又笑了起来。

“何必纠结这些？我们今晚是出来找乐子的，不是吗？”Wade说，他举起桌上的啤酒，朝Peter面前的蔓越莓汁碰了碰，“来吧，开心些，我们得玩到很晚——才回去。说起来，我真的挺想感谢你那天把我从怪兽肚子里救了出来。你想出的招数也非常完美，就像是——”

“帝国反击战。”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接着是一个对视的眼神，再接着他们同时移开了眼睛。

“这真的很棒。”Wade撑着脸说，“我喜欢现在的这首曲子。”

“嗯哼，我也是。”Peter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答他。

 

他们走出酒吧时，夜晚的风让Peter缩了缩脖子。Wade的影像感应器并没有给他一条围巾，因此他只能拉拉自己有些单薄的衬衣口。“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鉴于你老板送了一辆车过来——”Wade晃晃手里的车钥匙，“那辆车跑得很快，但我保证不会把你甩出副驾驶座。”

“我可以自己回去。”Peter点了点自己的手腕，暗示他在影像感应器的皮肤下藏着的蛛网发射器。Wade有些无趣地耸耸肩，Peter因此不知为何又加了一句：“但我可以陪你走到你停车的地方。”

Wade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对他的提议再多加追问。他们一边闲聊，一边顺着街道往停车处走去，夜晚总是把纽约涂得发亮，Peter一眼就可以看到这条街道的尽头去。

“你一个人住吗？”Wade忽然问，Peter回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你应该找个伴的，一个人总是太无聊了。”Wade接着说。Peter弯着嘴角，用手肘捅捅他，说：“是吗，然后像你一样，陷入可怕的感情危机里面去？”

“这可不是我可以控制的，”Wade叹了口气，“婚姻从来不是什么好选择，但你又不能说出它坏在哪。”

Peter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那是Peter基本上很少看见Wade会露出来的神情，他的眉头紧皱，看上去非常严肃，又像是有什么麻烦严重地困扰着他。“如果你还爱她，”Peter说，“你应该试着做些什么。”

“我当然爱她。”Wade呼着气，他把手插在衣兜里，“爱到我可以把她放在我心里最深最隐蔽的地方，把她永久地藏起来。但很多事情不是说句‘我真的好他妈爱你啊宝贝’就可以解决的。”

Peter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拍了拍Wade的肩膀，试图让他振作一些。“如果她也爱你，她会理解的。”他说。

“她当然也爱我。”Wade回答，“我知道。但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爱。”

Wade快步向前走了几步，Peter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那辆红色的跑车边。

 

Peter时不时会想起他们是“Heartmates”这回事来，这件事在他们之间变成了一个“糟糕的笑话”，时不时就会被翻出来调侃几次。

在Wade和Shiklah的矛盾激化的时候，Peter把他们的见面地点再次定在了布鲁克林大桥上。Wade到达的时候，刚好夜幕降临，他们在桥上坐了下来，看着脚底的河流。Wade递过来一瓶Deadpool饮料，Peter打死也不愿喝一口，Wade只好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瓶汽水，塞到他手里。

“这个地方曾经改变了我的一生。”Peter说，他微微弯腰，去看缓慢流淌的水流，而Wade放下手里的易拉罐，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我在这里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Peter低声说，“我无法估量她有多重要。但你知道，有些人在你心里是永远不可能消失的。”

Wade微微坐直了身子，他忽然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紧张，就像是有一阵气体把他的胸口撑得发胀，让他微微屏住呼吸。

“但最糟糕的是接受。”Peter晃了晃腿，“当我发现自己接受了失去她的事实，接受了她离去后的世界，接受了没有她我的人生还是会一直这么运作下去——这个时刻是让我感觉最难捱的，比失去她的那一刻还难受。”

他回过头，蛛网面罩上的黑白大眼注视着Wade，他缓慢地说：“我希望你不会给自己留有遗憾，Wade。”

Wade握了握手里的易拉罐，过了好一会儿，他耸耸肩，“所以，这是什么心理课堂吗？或者，你都听说了——”

Peter耐心地点了点头。他们陷入了一阵沉默里，纽约的亮光把河水点亮，把他们的轮廓描绘出一道光边。

“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Wade说，“在那几个女学生把我抓起来，说要画个幼儿园简笔画一样的魔法阵，用来召唤我的妻子时——我当时就知道，她们是不可能把她带过来的。一半是因为我觉得这只是个笑话，一半是因为，我就是知道。因此，不是她出现在魔法阵里时，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惊讶的是——你出现在魔法阵里这一事实。”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隔着面罩，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但Peter总感觉Wade和他是一样的，他们同时感到了迷茫，感到了疑惑，和难以言喻的惊惧。

“我也不明白。”Peter说，声音很轻，“这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玩笑了，谁也笑不出来。”

“正是我想说的。”Wade赞成地点点头。

“我们不可能是Heartmates——比如说，”Peter拍拍手，“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Wade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朝他挤挤眼睛，“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Peter呼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下肩膀来。“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他说，声音里带着庆幸，“当然不可能。”

 

“我不理解。”Anna说，“你关心他，他关心你。”

“是的，但这不一样。”Peter把手里的勺子递给她，看着小个子女人站在椅子上，把面粉舀到碗里去。

“你们总是出去玩。”Anna瞥了他一眼，“而且玩得很开心。”

Peter无法否认这一点。他和Deadpool经常相约见面，有时候去酒吧——听音乐或者上台跳舞，以及喝几口果汁和啤酒；有时候去参加一些小派对，有时候去电影院看几部他们都很想看的电影，或者去看几场话剧。他们甚至还陪着Ellie去了游乐园，然后Wade在坐过山车的时候一直在尖叫，把Peter的耳朵都震得发疼。还有几次比较出格，他们去了赌场，或者脱衣舞俱乐部，在Peter强撑着的时候Wade总会放声大笑出来。

他们没有再提及Wade的婚姻矛盾，就像是约好了似的，没有一个话题会引领他们走向那儿。至少Wade希望他们每次见面都玩得开心，而他们也都做到了。

Anna用勺子在碗边敲了敲，“我敢确定，有些特殊的时刻，你和他都感觉到了。”

Peter对此简直哑口无言。有些时候他们的视线会撞在一起——在嘈杂的酒吧里，在只有荧屏亮着的电影院里，在Ellie往前跑而他们跟在后面的时候，在Peter赢得了赌注，在Wade在冰上滑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在他们并肩走向Wade的红色跑车。在一次搭讪女孩失败后，Wade用抱怨的语气说“从来没有人明白，也没有人看得出来，我其实从来都是这个模样。”的时候。

他们看向对方，看着对方，过一会儿才会移开视线。但这样的目光甚至没有任何意义，Peter摸不清自己看向Wade时是带有什么目的，他心里甚至什么波澜都没有，但他还是看向了Wade，接着又把自己的目光移回来。在收回目光那一刻，他又感到了那种情绪，迷茫，疑惑，惊惧。可能还有一些心底发痒，像是有什么催促他再看一眼。

“我不能告诉他。”Peter最后说。说完这句话，他的肩膀就耷拉了下来，就像是被什么事实击中了，又像是如释重负。

“为什么？”Anna追问，“因为他有老婆了？因为你害怕他拒绝你？”

“因为我害怕他会答应。”Peter回答，“而他一定会的。”

“我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自信，但我对此却毫不惊讶。”Anna说。Peter懊恼地看了她一眼，把桌子上的面粉收到橱柜里去。

 

他们仍然经常见面，Wade的婚姻关系渐渐地缓和了下来，Peter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们去了酒吧，Peter破例地与Wade喝了些啤酒，以此来向他表示祝贺。Wade也很高兴他能挽留住Shiklah——因为说实话，他真的以为要失去她了。

“只差一毫米，”他这么对Peter说，声音有些大，“只差一毫米，宝贝！”

“这真的很吓人，老兄，”Peter忍不住发笑，他仍然拥有着他的雕塑鼻子，Larry是Peter最喜欢的形象之一，“我很高兴你做到了。”

“是啊，我也很高兴。”Wade举起啤酒杯，杯沿靠着他的嘴唇，但是他半天都没有喝下去。他盯着正在演奏音乐的乐队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但也许没那么开心。”

“什么意思？”Peter问，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像是酒精实在太让人上瘾，他又灌了一口啤酒，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了，“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

“……这只是一种感觉。”Wade说，他的声音有些太低了，Peter甚至听不清楚，因此他撑着桌子，往前探了探身子，试图听清Wade在嘀咕什么。Wade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座椅上。

“你为我感到开心吗？”Wade问他。

Peter咧开嘴，有些傻气地笑起来——他是真的有些醉了。“当然啦，伙计！”他笑着说，“你是个很棒的人，Wade。我很高兴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我不杀人了，你为我感到开心吗？”Wade再次问。

“当然！这是最让我开心的一个地方。”Peter说，又傻笑了两声，接着又一杯啤酒被他灌进肚子里。

“我变回了这个样子，”Wade指了指自己金色的头发，“你为我感到开心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Peter朝他挤眉弄眼，“你喜欢自己这样。是的，我也不讨厌。”

“我可能会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好人，一个我从来没期望自己会成为的人，”Wade微微向前探身，“你会因此，为我感到开心吗？”

“噢，好吧，英雄同盟欢迎你——你需要我给你颁个奖章什么的？”Peter又喝了一杯，他抓了抓脸皮，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鼻子真的太好笑了。”他说，然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Wade没有再说话，他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啤酒。接着他说：“你最不喜欢我什么地方？”

Peter有些恍惚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桌子上。

“哪里都不喜欢。”Peter说。Wade点点头，他们抬起眼睛，和对方对视了一会儿。接着他们都移开了眼睛。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Peter说，他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什么？”Wade问，他又开始盯着乐队看了，尤其是那个裤链没有拉好的键盘手。

“其实我是Peter Parker。”Peter说。Wade猛地回过头来看他时，他朝Wade眨眨眼睛，然后含着笑容又喝了一杯啤酒。

 

他们一直都是朋友，直到Peter老去。Wade也会变老，只是自愈因子把这个过程拖得缓慢了许多。在他们变老之前，他们总是到处闲逛，有时会在凌晨沿着大桥走，有时会在午夜时分在屋顶上见面，有时他们在布鲁克林大桥的顶端唱几首歌，有时他们在便利店里为了买什么口味的水果糖争论不休。

“一开始我真的非常厌烦你。”Peter有一次对Wade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非常不喜欢你，觉得你烦透了。”

“你也一直是我的眼中钉。”Wade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Peter的眼睛。

Peter耸耸肩，这时候朝阳升了起来，把河面，把他们所在的屋顶，把整个纽约都唤醒了。Peter甚至能听见空气里传来了无数人从美梦中苏醒的轻叹声，以及纽约缓缓眨动朦胧睡眼的声响。

“我以前一直希望成为一个普通人。”Peter忽然说，“为了成为英雄，我放弃了很多。很多我曾经以为我无法放弃的。所以我猜，看到你，让我觉得很不开心。”他回头看向Wade，“可能因为那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我羡慕你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Wade转转眼睛，过了一会儿回答他：“我猜我那时候不喜欢你也是这个原因。我羡慕你能做任何你该做的事。”

纽约苏醒过来，而Peter弯了弯嘴角，他们看着对方，陷入了一阵模糊又断断续续的笑声中。

 

等到Peter老去，他们就不再经常往外跑了，只是时常还会聊起之前他们到处乱跑的时光，尤其是那个和疯狂圣诞老人一起度过的圣诞夜，Peter一直对它念念不忘，仿佛那个醉醺醺的夜晚是最让他感到愉快的一个晚上。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坐在软绵绵的沙发里，脚下是毛绒地毯，屋子里满是一种暖洋洋到让人完全松懈下来的气氛。Peter把Parker工业的通过权限给了Wade，并且告诉他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寻求帮忙。

“所以，”Peter微微笑着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Wade没有马上回答。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们在酒吧门外笑得前仰后合，Peter向他道谢，告诉他这是自己一直很需要的；在布鲁克林大桥上唱歌散步，或者在夕阳下吃几口冰淇淋；在电影院或者剧院里，小声地凑在一起讨论，并且努力憋住笑意；跟在Ellie身后，已经筋疲力尽，只能随便聊两句；在枪林弹雨和各种奇异的反派陷阱里，Peter对他大声说，别太生气，Wade，不要杀人；在朝阳照耀的屋顶上，在走向停车处的夜晚的街道上，在Parker工业的落地窗前；在缓慢流淌的音乐里，Peter摸着鼻子，说自己为他感到高兴，说他一点也不喜欢Wade。

他想起Peter笑着向他道谢时，朝他伸出一只手，而他回握了Peter；想起在朝阳照耀或是暮色逐渐消逝的天空下，在某一个时刻，Peter没有任何面罩阻隔的眼睛。

他想起他们在电影院里差点碰到一起，而又在最后一刻都收回去了的手；想起他们看着对方，像是在注视着自己，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注视。

他想起Peter和他提起，如果他有机会成为一个普通人，一定会是一个环游世界的摄影师。Wade则告诉他，自己愿意成为一个墨西哥餐馆的老板。这时他们会讨论起来，一个环游世界的摄影师，是怎么在某个特殊又平常的午后，在空气中飘满潮湿的水汽和咖啡的香味时，推开了一家墨西哥餐馆的门。

他想起Peter曾经多么懂他，关心他，小心地对待脆弱的他，或是放肆地与他开怀大笑起来。他想起无数个清晨，午后，夜晚，无数条挂满星星的夜空下的街道，无数个被朝阳唤醒的屋顶，无数座被黄昏涂抹上一层玫瑰般的粉色的布鲁克林大桥。

 “我不知道。”最后他回答。

Peter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们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只是那种迷茫，疑惑和惊惧早已消失了。

“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Peter说。

Wade站起身来，向他道别。他们拍了拍对方的脊背，Peter站在门前，看着Wade离开。他一直看到Wade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折返回屋子里去。

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一直到Peter离开那一天，他也从没有承认过他和Wade是什么Heartmates。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测，这个词到底有多么复杂的色彩，多么沉重的分量。

 

 

FIN.

 

 

官方说Peter和Wade是Heartmates的时候，真的让我想了很多x

想不出什么浪漫的场景，只能就这么完了（x

《爱乐之城》真的非常好看，呜呜呜！安利安利！